“到底是两兄弟,有啥解不开结,各退一步,不就好了。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祠堂里站着坐着好些人,都是太叔祖,或是族里年纪比较长,辈份高,光就太叔祖儿子也来了两个。都那抱着臂膀,脸上带着讥诮瞧着陈风波和赵秀梅。
他俩都被叫来了,陈风烈和凌小芳就站他俩对面,满脸得意劲。
“各退一步?三叔,你这话说得轻巧了些吧?陈金水还时候,你们到哪儿去了?我做支书,给村里出力,带大家发财,我倒像是做错了?老二他回来就给我招事,我公正持平收拾他,你们就出来劝合?你们这偏架拉得也太不要脸了吧?”
陈风波是啥个性子,当初陈金水时候,他也就是微怵,太叔祖这些老少爷儿们,他哪个放眼里过?
不是阵仗太大,他连来都不想来,毕竟是族里长辈,得给他们个脸面,不鸟陈风烈是一回事,做支书,这还得处理各方面事,总不能都来硬。
“老六,你行啊,太叔祖都出面了,你连个软都不肯服?你说你公正持平,老五是不是你打?”
“倒不是老六打,是陈来虎打,可他那脑子,要说没老六指使我都不信。”
“你说说,老六,你为啥打老五,就要个酒嘛,那有啥了,你做支书,还不照顾自家兄弟?听说那酒还是你家来虎买来,那就该照顾了,又不是公家东西。平白无顾还给外姓人分做啥?”
说话都是陈风波平辈,太叔祖孙子辈,几个年纪三十出头年轻人。这年纪大也有好处,就是后辈多,就光太叔祖这一家子。他生了七个儿子,两个女儿,早年女儿死光了,儿子也死了个,可还剩下六个。
这六个又生了三到四个,这一算,再加上那媳妇再下一辈啥,都得有近百人了。
陈金水时候,都不敢对太叔祖无理,但太叔祖也不会招惹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等陈风波上来了,太叔祖这一脉就不爽了,眼看他盖高楼,眼看他赚大钱,这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光凭这村支书收入能赚成这样?肯定是跟人合伙坑了村里钱。
还有那心大,就想,他能做支书,我为啥不能,他能坑钱,我也能坑,我取而代之,我做村长,那不一下就发达了?
陈风波冷眼扫过那几个说闲话,那些人就浑身一凛,转开头去。
这陈风波干架凶猛,少年时就是轮着铲子削人一把好手,这些同辈,有谁不怕他?
“怎么?还想卷袖子抽人?说你两句说不得了?做了支书,就把尾巴翘上天了?”说话是开始那个三叔,陈风波哼了声,不理他。
“让你来就想让你和老二吃个合头酒,事情揭过去,以后啊,你赚钱多想着咱村里人一些。就扶阳草工程,你不能多分咱们多些地吗?”
“我倒是想想,可你们够资格吗?三叔公,我记得你家连地都没上,一个工分都没有,现看到大家分钱了,就跑过来说要多分地,多鲜事。”
陈来虎带着梁三赵桥一众少年走进来,二十多号人,眼睛一扫,陈风烈就哆嗦了一下。
凌小芳想起被他踹屁股事,就扯着嗓子说:“咋了?太叔祖面前,你还敢动手打人吗?带着这些破孩子进来做什么?”
陈来虎就当一头母狗叫,眼睛看向三叔公那边:“你们这算什么?要公审吗?你是镇领导还是县领导?我家跟你家又不是同一枝,我太爷爷那辈就分房了,你有个屁资格说话。”
这一说陈风波就眼睛一亮,咋把这事给忘了,别瞧跟太叔祖同一支下来,可老头子那辈,少年时被人瞧不起,就抻着脖子硬是分房出来了,连堂号都改成知秋了,跟太叔祖那边明镜堂号不一样。
陈风烈也想起来了,这就急了:“分房又咋了,那是咱爸糊涂……”
“你再说一个看看。”陈风波握着拳头冷视着他。
陈风烈喉咙咕噜了下,就咽回去了。
凌小芳跑过去到太叔祖身旁扯他胳膊:“太叔祖,你得做主啊,你说,都是亲兄弟,为啥他要欺负人……”
“欺负人?谁欺负谁前头?你们摸着良心说,以前来虎小时候,被这……被这不要脸两口子打了多少次?”
赵秀梅突然开口,说着眼泪就打转,陈来虎忙过去扶着她说别跟这些人生气。
梁三取下嘴里叼着烟:“我姓梁,我不姓陈,这事情我都看到过四五次,你他娘看我做什么?陈风烈,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
这县城里厮混半年积攒里凶性,陈风烈被骂得心头一跳,想要勉强撑住,竟然被他看得头一晕血压一高,差点晕过去。
“你既然姓梁,陈家事,你来掺合什么?”三叔公沉声说。
局面不大好控制啊,今天要不能把陈风波一家三口给制住,以后这还有脸混吗?
陈来虎嘿嘿地笑,笑得三叔公心里发毛。
“你笑个啥?”
“我笑我,你管我笑啥?三叔公,我说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既然不是一个房,那你管我房上事,是不是捞过界了?既然你能过界,梁三就不能过界?”
陈来虎说完,陈风波就冷笑:“老子好不容易公休,别给我搞事,有本事,过几天等王镇长来了再说。”
王奇武定初八要来视察,药材基地事市里定了调,镇上就要配合好,他来打个前站,县委书记衣山初十也要过来。
“你……”
三叔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总不能真跑到王奇武跟前去说吧。
人家多精明人,能猜不出来你们这是想做啥?
陈来虎带着陈风波和赵秀梅出来,就埋怨说:“爸,你来就行了,咋把妈也喊过来,这帮良心让狗吞了,这要闹大了,妈受了伤可咋办?”
“受伤?放你狗屁,有我,你妈一辈子都受不了伤。”
话很粗俗,却让赵秀梅心头一甜,推了陈风波肩膀一下:“老东西,说这话做什么,回家给你做顿被。”
陈风波眉开眼笑带着她回家了,补完身子做啥,那还需要多说?
“虎哥,这事就算了?”梁三裤管里还藏着开山刀,眼神阴冷地说。
“先这样,还得防着那个顾鸿铭和绣湖乡铁家那边,太叔祖这一房回来人多,总不能弄个两败俱伤,内斗耗了,让外人捡便宜吧?”
梁三越来越佩服陈来虎了,人家这脑子咋长,比自己还小着四五岁呢,谁说他是傻子,他先跟那人急。
赵桥低声说:“春桃姐那边……”
陈来虎扭头一瞧,就让他们先走,步走上去。
“我回头会跟他们说,”陈春桃面若桃李,心如蛇蝎,但跟顾鸿铭分了,又连着两天跟陈来虎滚床单,有事还是得依靠他,就凭太叔祖那团散沙,想抢班夺权,做他春秋大梦,“你要小心老顾。”
“哼,他还做不了过江龙。”
陈春桃瞧着他自信脸庞,心中滋味很复杂。
……
“四爷,这咋弄?”
酒鬼带着四十多号人坐高铁赶到东山一家大酒店,一看顾鸿铭那张脸,就惊得呆住了。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多咋没受这样重伤了?莫非是黄海仇家跟过来了?
医院处理了伤口,断了肋骨还疼得厉害,缩沙发上不想动弹。抬起眼皮扫了下酒鬼跟他得力干将“杀胆”,就说:“都是陈春桃那**惹事,别都不提了,你们去黑水县定江镇陈村,找到一户叫陈来虎,进去给我把他们都灭了。”
“一人不剩?”酒鬼皱眉问。
“一个不剩!”
顾鸿铭抬手看了下时间:“杀胆,你先跟兄弟们都去乐一乐,天黑了再包几辆车过去。”
“是,四爷。”
差不多两米高,满身横肉,脸上还有四五道刀疤,脖颈上有一块翻起来红肉杀胆,一抱拳,带着这些兄弟就先出去了。
酒鬼倒了杯酒抿了口才坐顾鸿铭对面。
“我早猜到她不是个守得住人,谁想得到她回这趟家就……”
顾鸿铭英雄气短,满脸神伤。
酒鬼撇嘴冷笑:“敢伤四爷,这场子定然要找回来,不妨到时把陈春桃也虏走,让她到下边场子里做几年,把这债还了。”
顾鸿铭知道酒鬼早就打陈春桃主意,要是以前,老大耳括子就过去了,现嘛……不让她吃点苦,还算是顾四?
“你看着办吧,这事要办好。”
顾鸿铭有些疲,挥挥手,表示要休息。
酒鬼眼神微冷地起身,心中想着,四爷也老了,这东条街或许等这事情了了,也该换个主人了。
他这浑身是伤,听说很容易引起炎症啊,一个没注意,发炎症出世也正常吧?
杀胆又是个没脑,这位子……还是我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