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打了宋甘宁一个耳光,呜呜地哭。宋甘宁的嘴角流着血,眼睛睁得老大,他把桃花的双腿高高举起,像座大山似的压下去。桃花哟哟地叫着,不知道是好受还是哀叫。
柴草堆被压得啦啦直响,桃花雪白的肌肤满是条条印痕。她伸手一摸,竟有一些鲜红。
“看,你坏死了。”桃花把一抹鲜红涂到宋甘宁脸上。
“你……你还没……”宋甘宁以为阿秀的哥哥无能。
“不是啦,他没你厉害。”桃花说。
桃花这样一说,宋甘宁更来劲了。桃花扭着身子,丝丝吸着气,一副经受不住的样子。直到歇了,她还不住抖,眼睛都翻白了。
两个人回到村里,天快暗了。桃花说过些日子她要去探望赵独眼。宋甘宁一愣,劝她不要去。
“我不怕。”桃花说。
宋甘宁知道她的想法,也知道桃花为什么要跟自己来桃花坪。他劝桃花不要去,那个所长不是人。
“现在没有顾忌了,真的。”桃花说,“本来早些时候,我就想去的。可是我……我想着你。”
“不许你去.你是我的女人。”宋甘宁大声吼着。
“我知道你心地好,可不能犯傻,我不会是你的女人,阿秀也不会是。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你跟我们走不到一起。”桃花说。
宋甘宁知道桃花说得没错,可他怎么忍心看着她羊入狼口。桃花见宋甘宁为自己担忧,很是欣慰。可她决心已下,任凭宋甘宁怎么劝说,也不想回头。
紫叶小姑这天郁闷不安,她偷偷跑到蓝草家打听,听得蓝草昨天夜里就被带到乡政府去了。她呀的一声叫,晕倒在蓝草院子里。
蓝草老公把她抱到椅子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敷冷毛巾,紫叶小姑总算醒过来。
“你怎么啦?”蓝草老公问。
“蓝草怎么啦?”紫叶小姑抓住他的手臂问。
蓝草老公说赵财也去乡里了,只要账本交代清楚就没事。紫叶小姑更不安了,不过也打消了对赵财的怀疑。
从蓝草家回来,紫叶小姑寻思着要不要找老书记商量,又怕他追问起钱的事,不由懊恼不已。
紫叶小姑没去找老书记,老书记却找上门来。
“最近赵财来找过你没有?”老书记问。
“没,没有。”紫叶小姑摇摇头。
“村里搞那么大的工程,他哪来的钱呀?”老书记挠着脑袋,神情忧虑。
“外面在传了,水泥是女乡长弄来的。”紫叶小姑说。
“女乡长会帮赵财?”老书记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赵财把宋老师叫去了。”紫叶小姑说。
“这个畜生!”老书记气得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赵财和蓝草回到桃花坪。桃花坪很快沸腾起来,尤其是东山有田地的人家,像盼到大雨一样喜悦。有了水泥,意味着水渠马上可以修好,水渠修好夏种就不会耽搁了。
赵财像个英雄似的被桃花坪的人簇拥着,他一遍又一遍讲述着自己从女乡长那里要到水泥的经过。很快桃花坪的人都知道赵财拍坏了女乡长的办公桌,她吓得屁滚尿流,把给下面村庄的水泥全给了桃花坪。
“呸!这个小畜生也敢拍女乡长的办公桌!”老书记根本不相信。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官大的就怕硬来的。赵财真长出息了。”胡菜花说。
老书记瞪了胡菜花一眼,酒瘾上来,想跑到村头老相好那里喝几盅,走到院子外,听得整个村子闹哄哄的,到处都在谈论赵财拿到水泥的传奇经历。他叹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叫胡菜花去打酒。
“你不去她店里喝了?”胡菜花觉得奇怪。
“你去不去!娘隔壁,你也看不起我了!”老书记抓起根黄瓜朝胡菜花砸来。
胡菜花拿了酒壶屁颠屁颠往村头跑去,两个柚子似的胸儿耸上耸下,虽然受了老书记的寓囊气,可赵财的成功让她感到生活有了盼头。
“哟,菜花姐,你怎么亲自来打酒呀!遭罪遭罪。”老板娘异常客气地把胡菜花让进店里。
“老书记几天不来,你肯定遭罪了。”胡菜花笑着说。
老板娘也不闹,堆着笑,把胡菜花的酒壶打满,没收她钱。胡菜花也不客气,还顺手抓了一把瓜子磕着。
“你家赵财本事更大呢,搞到那么多水泥,听说还是白送的。”老板娘说。
胡菜花笑了,说:“你可别打我家赵财的主意,他才看不上你,只有我家那个老畜生恋着你。”
“菜花姐,哪有的事,我卖酒,老书记喜欢喝酒。那些多嘴的人添油加醋乱传,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老板娘说。
“好了好了,他恋着你,我晚上也睡得踏实,还得谢谢你呢。”胡菜花并不恼,在这件事上,她很看得开,要不这十来年,早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