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说女乡长不答应回笼田地,还把大牛和几个闹事的人抓了起来。老书记一愣,怒骂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是饭桶呀!既然闹了就使劲闹,乡政府才几个人。”
“爹,乡政府里满是民兵,各个村正好到乡里演练。”赵金说。“民兵演练怎么没有通知我们桃花坪呢?”老书记觉得奇怪。“爹,也许通知了,赵财故意不告诉你。”赵金说。
“这个畜生!”老书记狠狠骂着。老板娘端着小菜出来放在柜台板上招呼老书记吃饭。老书记一阵恶心,竟然吐出一口血来。一顿欢庆宴变成了他的滑铁卢。
土地回笼不了,老书记的凝聚力开始悄悄的瓦解。原来坚定支持回笼土地的人都暗暗打小算盘,寻思着怎样让自己的庄稼地挨过大旱。东山和西山的矛盾又凸显出来,变得更加尖锐。赵财的修水渠计划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西山的人都把他当做了死对头。柳青一连几个早上起来开门,门框外突然掉下死蛇或者死老鼠,把她吓得腿脚都麻了,再也不敢开门。
老书记又从西山和东山的对峙中看到了希望,他不断鼓动西山人阳止东山修水渠,说水渠一旦修成,西山人永远会被东山人踩在下面。西山人本来就顾忌赵财,巴不得有个靠山,又貌合神离地回到老书记身边。赵财得罪了西山人,水渠必须修下去,否则东山人也得罪了。可要从西山人的嘴里抢水,势必引发一场械斗,他不得不三思而行。赵柳青叫他去跟宋甘宁商量商量。
宋甘宁帮赵财搞到水泥,又阳止了土地回笼,赵财已经离不开他了。宋甘宁给赵财出了个主意,让他先把下面的水渠修好,只留下水潭引水的一小段。这一小段可乘着西山人松懈之时抢工完成。“宋老师不愧是读书人,这叫瞒天过海吧。”赵财很是佩服,“我得抓紧生个儿子,也送来给你教。”“我早替你生下了。”
宋甘宁差点说了出来。西山人紧紧盯着的是修水渠的截水工程,对东山人修下面的水渠倒是不那么关心。东山的工程进度出奇地快,只两天功夫,下面的水渠全线贯通了,就等着放水灌溉。西山的人才紧张起来,派了几个人没日夜地盯着东山的引水工程。赵财不敢轻举妄动,又拖了两天。
东山的人可不干了,水渠修得好好的,却眼睁睁看着地里的庄稼慢慢死去。一棵庄稼就是一口粮食,死一棵,他们的心就会揪一下。白晃晃的太阳更是增添了他们的焦虑。
东山的人整天挤在赵财家里,逼迫着他截流引水。赵财头皮都被吵麻了,还是不敢做决断。“你不干,我们自己干了。”路南大声嚷着,招呼东山的人到凹地里。赵柳青一见形势失控,只得去找宋甘宁。宋甘宁正在上课,赵柳青不管不顾地闯进去,把他拉出教室。“出人命了!路南要带人去截流。”赵柳青上气不接下气,喘得胀鼓鼓的两只奶跳个不停。“你得阳止他们。”宋甘宁说。
“我……我家赵财阳止不了。”柳青说。“没用的家伙,儿子要我帮着生,村里的事也要我帮着办。”宋甘宁笑着说。柳青白了宋甘宁一眼,叫他快想办法。宋甘宁拿过赵柳青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四个字,叫她马上回去给赵财看。
赵柳青跑回家里,把手掌中的字给赵财看。赵财笑了,拉过路南对他低声吩咐着。路南心领神会,把闹哄哄的人群轰散,说引水的事包在他身上。西山守夜的人是两个老光棍,一个叫老五,一个叫赵七。这两个人也算不着减瘪,可一辈子都没娶着媳妇。有人说他们无用,也有人说他们故意不娶,反正桃花坪的女人浪,他们倒是夜夜有新媳妇。老五和赵七人勤快,虽是光棍,家里操持得也清爽,每年都有人给他们提媒,说个寡妇什么的,总是成不了。
后来桃花坪的人也冷淡他们了,只有几个寡妇跟两个人热络着。老五和赵七守到半夜,很是无聊,两个人决定讲故事。当然不是一般的故事,而是能保证两个人都不再犯困的趣事。能让两个光棍都不犯困的故事,只有一种,不说大家都知道。
两个人猜手心里的石头,结果赵七输了,他先讲。赵七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了几口,酝酿了一下感情,开讲。“你知道老书记三个媳妇俊在哪里吗?”赵七的故事开头好奇怪。
老五摇摇头,他可不敢拿老书记的三个媳妇借题发挥。赵七笑了,说老书记的三个媳妇妙在小腰,赵银老婆的腰为甚,是真正的杨柳腰儿,走起路来袅袅婷婷。
老五根本不信,老书记三个媳妇宝贝着呢,连桃花坪的俊后生都不敢近身,他赵七有什么本事摸人家的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