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宁看着赵路南的背影,隐隐感觉到步步逼近的威胁。赵路南跟老书记他们不一样,跟随他的有一大批年轻后生,不好惹,也不好理论。
赵路南没在宋甘宁手里要到银洋,心里憋了火。他没有回桃花坪,而是留在乡政府附近晃荡。在外面流荡了几个月,他花光了阿秀给的钱,也见识了大城市人的生活,他要改变自己。赵路南买了两个包子狠狠咬着,包子很香,满口油水,可是他的口袋很瘦,他再一次感受到没钱的憋屈。
白花花的银洋,七大箱子!赵路南觉得冤,宋甘宁一个外村人凭什么占桃花坪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正想着,看到宋甘宁从村里出来往车站走去,肩头扛着一只沉甸甸的袋子。赵路南赶紧跟了过去。
宋甘宁上了车怕别人碰着他的银洋,悄悄坐到后面最不显眼的位置。赵路南则坐到前面,他也不想惊动宋甘宁。
车子开动,要收钱了。赵路南口袋里已经没有钱。他对售票员说先欠着。售票员不肯,司机要赶他下去。赵路南赶紧改口,说自己是桃花坪的干部跟村书记出去办事,车费跟宋甘宁算。
宋甘宁付了车钱,也没跟赵路南打招呼,他有些害怕。要是赵路南在车上跟他争执起来,银洋的事肯定闹得满城风雨。幸好,赵路南很安稳,一直看着车外的风景。
到了镇上。
赵路南先下车,在车门口等着宋甘宁。
宋甘宁刚下来,赵路南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银洋。宋甘宁一转身,他没碰着。
“宋书记,我这个助理就是帮你提包扛口袋的,你要是看得起我,让我帮你扛吧。”赵路南又客客气气地去抢。
宋甘宁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赵路南紧跟不放。宋甘宁怕耽搁去买粮食的计划,急于摆脱赵路南的纠缠。可赵路南像条饥饿的狼紧追不舍根本不给他机会。宋甘宁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来,他偷偷摸出一块银洋,等到了闹市中心,随手往地上一抛,大声叫着:“谁丢了银洋!”
白花花的银洋在地上乱滚,过路的人都急红了眼拼了命去抢,一堵闹哄哄的人墙把赵路南挡在后面。宋甘宁打了个呼哨隐入旁边的一条巷子,在一个废弃的草料场里躲了半个小时,而后朝小路去车站。
赵路南被抢银洋的人挤得东倒西歪,等回过神来,宋甘宁已经不见踪影。他一边骂着娘隔壁,一边寻思对策。
赵路南回到桃花坪召集了死党二毛、黑敦和六指,他把宋甘宁偷走桃花坪银洋的事一说。二毛他们都愤愤不平,自己祖宗留下的东西,怎容得外人染指!几个人一合计,觉得在下面对付不了宋甘宁,等宋甘宁回桃花坪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把银洋全吐出来。
路南想想了,想到一条妙计,他一说,二毛他们都觉得妙。路南很高兴,叫二毛他们去准备,又怕人手不够,让他们去纠集六指的几个叔伯兄弟。路南对自己的行动很满意,哼着小调在村里转悠。
大旱的天,一向跟土地打交道的农民都闲得发慌了。村里到是热闹,走到哪里都会碰着人。路南想着那些银洋马上要属于自己了,走路的时候腰板都直挺挺的。桃花坪的人都以为他在外面混发达了,对他多了三分客气。
路南转悠了一阵子,想去看看阿秀。除了感恩,更多的是对她美貌的惦念。他想好了,一旦拿到银洋,给赵独眼一箱子,叫他把阿秀让给自己。路南从后门进来的时候,阿秀正在纳鞋底,她见窗格子里的光影一闪,抬头一看,路南已经站在面前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秀问。
“昨天下午。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路南说。
“你胆子也太大了,事情还没过去呢。”阿秀说。
“我不怕。”路南在阿秀身边坐下,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阿秀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路南的心一阵紧缩,仿佛被生活抽了个大耳光。阿秀竟然有孩子了!
“赵独眼的。”阿秀说。
“你不能这样,我……我那么爱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舍不得你,哪怕明天进班房,我都要回来看你。可是你……”路南抓住阿秀的肩头哭着摇着。
“路南,别傻了,我是赵独眼老婆。你要成家可以找个漂亮的姑娘。”阿秀说。
“姐,谁都代替不了你。我……我要你。”路南扑过去抱住阿秀,把她压在方桌子上,伸手在她衬衫里乱摸。阿秀的胸比以前大多了,胀鼓鼓的,路南一摸两摸,自己反而受不了,也不顾她有孕在身,粗-爆地撸掉她的裤子。
阿秀先是哀求着,继而拼命挣扎。急红了眼的路南,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分开阿秀的腿就要入港。阿秀再也忍不住了,抓了小锥子狠狠刺去,正扎着路南的手臂。路南痛得呜呜叫,血滴在阿秀雪白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