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呢,你能出来见我吗?”司马宜有些胆怯地说道,“我是问雅芳姐知道你在这儿上学的,本来她死活不肯告诉我,我说是你给我电话号码让我找你,她才给的。”
韩枫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答应了下来:“好,我马上就出去,就在我们学校那个胡同口的茶室见吧。”
“说,是哪个小妹妹?”李飘然一副审犯人的口气问道。
韩枫当然不能跟她说,是自己去唱歌的时候认识的小姐了,只能赔笑说道:“是一个朋友,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多的,她有事求我帮帮忙。”
“那我跟你一起去。”李飘然对韩枫的话明显的有怀疑。
带着李飘然去见司马宜,当然是非常不方便的。韩枫马上哄着她,说了好半天,才使李飘然同意不跟他去,自己呆在学校里。韩枫怕她有什么事,特意把彭浩和青春豆叫了过来,先是一番介绍,然后命令他们两个跟着李飘然,当做保镖。
李飘然本来不情愿,但是见韩枫一再坚持,也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两并不起眼的保镖。而彭浩和青春豆虽然心里非常的不情愿,但既然是老大的吩咐,头天晚上又得罪了老大,只能答应了下来。
韩枫快速的奔出学校,来到了胡同口的那间茶室,才一进门,就听到了司马宜的招呼声:“大哥,我在这儿呢”
韩枫转头向那边看去,眼前的司马宜却让他为之一愣……
今天的司马宜换了一身很朴素的衣服,头上别了一个发卡,使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飘散下来,更增添了几分清新和洒脱,与昨晚在歌厅里看到时的风尘样子有了截然的不同。
“大哥,你来了,这边坐吧。”司马宜招呼着韩枫一起坐下。
“别叫我大哥了,你多大了?”韩枫似乎不太习惯被人叫大哥,有点别扭。
“就快18了,还有两个多月。你呢?”司马宜说道。
“得,看来我还真得叫你妹妹了,昨天就是我18的生日。”韩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对了,我昨天问你,你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呢,你后来上学了吗?”
“上了,那时候我每天放学回家,做完功课,就到马路边去发小传单,每个月能挣200多元,虽然辛苦点,每天少睡会儿觉,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司马宜回答道。
“那你学习怎么样?”韩枫问道。
“大哥,我说了您可能不信,但是学费来的那么不容易,您说我可能不好好学吗?从初中到高二,我在年级里都是前三名,今年高考的时候,我是海淀区的文科第二,我第一志愿是政法大学,录取通知书我都拿到了,可,后来,后来没去成……”说到这里,司马宜又委屈起来。
“就是因为没有学费?”韩枫很惋惜的问道。
司马宜伤心地点了点头。
韩枫想了想之后开口问道:“有两个问题我有点闹不明白,你给我说说。一、你为什么要考政法大学?二、上不了学你可以继续打工赚钱,干嘛要去做那一行,你别忘了,你还不满18岁呀,这样会毁了你这一辈子的。当然了,我***去那种地方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想不通的还是你。”
司马宜满脸哀怨地说道:“我爸妈的车祸很冤,车主据说是市里的一个头儿,他买通了交通队,最后判定是我爸妈的责任,我们能上哪儿说理去呀?咱们毕竟是平头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只能认了。也就是打那时候起,我就给自己定了目标,就是上政法大学,将来当法官,给咱老百姓伸张正义。”
“说的好,接着说。”韩枫赞许道。
“至于你刚才问的第二个问题。也许就是我的命苦了。就在我高考过后没几天,我爸的病情恶化,一直反复,借了四千多,上个月,又复发了,医院大夫说不能等了,必须做手术,手术费要三万远。你说,他是我爸,我不救他谁救他?我们家旁边有个外地来的租房子的徐姐,她看我可怜,给我点的这个道。当时我就想了,为了我爸,就算明知道是下三滥的事儿我也得干了。”司马宜无奈的说着。
“这么说,你才干了不到一个月?”韩枫问道。
“是,我到那个歌厅才一个多星期,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只陪酒,不出去,不行就换我,我还想留下一点我最宝贵的东西。至于你问我为什么非得干这个,我能干什么?找工作,我没关系没学历。做生意,我没本钱。我只有我的身子,这是我唯一的本钱,只有拿它,我才能救我爸。”说完这些,司马宜却平静了,一直闷在心里的苦水,终于有机会在别人面前倾诉一下了。她管服务员要了一盒烟。不熟练地抽着,她只会往外吐,不懂怎么吸。
韩枫沉默了,无言以对,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又一次不情愿地低下了头。
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说道:“妹妹,咱们俩既然碰上了,是缘分,给我一个帮助你重新生活的机会。你爸的病咱们得治,你的学也必须去上。哥没别的要求,不蒸馒头你争口气,必须把学习成绩上去。我跟你赌了,人可以改变一切,还有一条你必须记住,咱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司马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脑子清醒的很。”韩枫回答道。
“你干嘛要这么帮我呀,你图什么呀?”司马宜不理解的问道。
“我什么都不图,就是冲你对你爸这份孝心,好歹你还有个爸爸可以让你尽孝,我***想报答还没有了呢。”韩枫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别废话了,我马上找人给你安排钱和你爸手术的事,记住了,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给哥瞧瞧。”
韩枫拿起电话给孙燕打了电话,孙燕听了韩枫的讲述,也感动的不行,当场答应下来,表示这种积德行善的事一定要干,让司马宜马上去找她。
送走了司马宜,韩枫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让他后悔,也最欣慰的一件事。
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下午的课。韩枫的脑子里却想的都是向老三中午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的那件事,还有就是杨军那边,他该怎么去交代。还有就是,李飘然现在和他不在一个班,还是有点麻烦,最好是去找耗子商量下。
韩枫充分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权利大于一切,找到耗子才说了一半,耗子就一口答应下来,并表示从第二天开始,就把李飘然调到他所在的班去。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韩枫也不想多说什么,扭头就走,去找陈晓商量了。
当听到韩枫说,放学以后一起去建国饭店见杨军,并且答应他的要求,一起再照一次相之后,陈晓差点跳起来给他一个嘴巴。本来上午的事已经让她心里很别扭,中午都没去吃饭了,现在居然又让她去干这种事,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韩枫当然也知道现在让陈晓去干这个,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杨军那边在给老郝施加着压力,而老郝又在自己的事儿上帮过那么多忙,韩枫也不想看他为难,只能连声地哀求着陈晓,希望她多帮忙。
陈晓也知道,这时候要是不答应韩枫,对他来说确实也是很难办,最后终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但表示只是在饭店里跟杨军合张影就完了,不可以再有其他要求。
韩枫见陈晓答应了下来,马上给杨军打了电话,杨军听说陈晓答应跟自己合影留念,早已经乐得蹦了起来,连声答应,表示绝对不会再有其他过分要求。
放学之后,韩枫拉上了李飘然一起去,陈晓本来对此是很反感,但韩枫一再坚持,陈晓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她也跟着去。李飘然见韩枫带着自己去见大歌星,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但没想到韩枫这样做只是在完成任务,怕俩人分开之后她有危险。
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杨军满足了自己的心愿以后,坚持要请几人一起吃饭,陈晓本来是非常的不情愿,但架不住他的盛情,而韩枫又在旁鼓动,只能答应了下来。吃完饭后,这才离开了建国饭店,韩枫还刻意的在大厅里寻找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李雪花来表演。
因为他还要送李飘然回家,就让陈晓自己先回去,他和李飘然单独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李飘然将身体歪靠在他的身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芳香吣入到韩枫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和受用,韩枫也忍不住张开双臂把她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