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一下子被骂蒙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在欧阳一一的心里,竟然把自己当成了这种人,这实在是太委屈了。
“欧阳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陈晓想要对欧阳一一进行解释。
“够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是我当初瞎了眼,竟然相信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欧阳一一仍然在大声地骂着。
“你说什么呢你,是我自己要喜欢她的,不是她勾引我,你再胡说,我可不客气了。”站在一边的韩枫,看到陈晓被欧阳说的一阵委屈,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睛里打转,又急了起来,冲着欧阳一一吼了起来。
欧阳却一点也没有被韩枫吓到,大声地回答着:“你不客气又怎么样?有种你打我,你打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说,我就是不能允许你这种现代陈世美的存在,不允许你们勾结在一起玩弄小颜的感情……”
听到这里,韩枫真的受不了了,尽管陈晓拦住了他的胳膊,使他不能再出手,但他还是抢上一步,飞起一脚踢向了对方。虽然韩枫现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踢出了一脚只是踢在了欧阳的肩膀上,但他的力道又哪是欧阳可以承受了,再次仰面倒在了地上。
韩枫还要在冲上,陈晓立刻拦腰抱住了他,并大声地喊着:“小枫,不要冲动。欧阳医生,你不要说了,快走啊!戴炜、孙小姐,快来帮忙呀!”
她这么一喊,孙燕和戴炜才反应过来,赶忙快步跑了过来,一个去搀扶欧阳,一个去帮着陈晓阻拦韩枫。
欧阳被搀扶起来以后,嘴上还不肯停歇,还在大声地骂着:“你以为打人就有本事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亏得小颜对你那么好,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为你都神经不正常了,你居然还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
正冲动得要再次扑向欧阳的韩枫,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小颜的神经不正常了?!”
“你少一副猫哭老鼠假慈悲的德行,小颜刚才的表现,就是精神分裂的前期反应,你再这样刺激她,她迟早就疯掉的。”欧阳一一气愤地继续说道。
听到这句话,韩枫是彻底的塌实下来了。虽然他刚才又进行了一番表白,但是听到小颜有精神分裂的可能,他又震惊了,他能清晰的知道,是连日来自己态度的变化,对小颜形成了太大的刺激,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那小颜现在怎么样了?”韩枫着急地问道。
“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昏迷着,你要想让她疯就继续刺激她,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后台也没你硬,但是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做法,是一定要遭到惩罚的,走到哪儿,我也要去为小颜讨回公道。”欧阳还在大叫着。
听到这里,韩枫就像是当头被人猛打了一棍子,蔫了下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小颜的情况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看到韩枫冷静下来,陈晓和戴炜也松开了手,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欧阳和韩枫两人,因为他们也对小颜的变化颇为震惊。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在护士的搀扶下,小颜走了出来,她茫然地大喊着:“老公,老公,你在哪里?”……
小颜的双手茫然向前张着,似乎想要在空气中抓住什么,双眼满是期待,口中还在不停地叫着,尽管护士努力地在扶着她,但她的脚步还是有些踉跄,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是可怜,眼圈发红。
“韩枫,老公,你在哪儿呀?”小颜那哀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欧阳看到小颜凄惨的样子,推开搀扶自己的孙燕,马上跑了过去,口中叫道:“小颜,你醒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拉小颜的胳膊。
就在他的手碰到小颜胳膊的时候,小颜就像受了惊吓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去,然后惊恐地向后闪着:“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欧阳没想到小颜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立刻说道:“小颜,是我呀,我是欧阳医生,你不认识我了吗?”
“欧阳医生?!”小颜茫然地回味着,似乎是在思索回忆着。
欧阳紧张地看向小颜身边的护士,紧张地问着:“她到底是怎么了?”
护士回答道:“刚才医生给她检查过了,怀疑她是因为受到外部刺激,有点脑震荡,造成了短暂的失忆和癫痫的症状。”
“什么?真的有癫痫?!”欧阳急了,又要上前去扶小颜,小颜害怕地向后躲闪着,口中不停地叫着:“你不要过来,老公,老公,你在哪儿,快来呀!”
欧阳还要再上前,护士拦住了他:“你先不要再刺激她了,现在她的情况还没有确诊,你这样刺激,只会使她的病情加重的。”
欧阳无奈地停住了脚步,担心地看着小颜,却又不敢再上前。小颜还在呼喊着韩枫的名字,欧阳气恼地转回头看着韩枫,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怒意,心里也在继续为小颜鸣着不平,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心里居然还在想着韩枫。
欧阳和护士的对话,韩枫都听到了,虽然他不太懂癫痫这个词的意思,但是也明白,这和精神分裂有着很接近的意思,可小颜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念念不忘自己,这份情真的是太深切了。
陈晓等人也很是伤感地看着茫然地张着双手,四下探询的小颜,都有些不忍地转过身或者是低下了头。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到小颜在喊你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先过来安慰她一下吗?”欧阳气恼地冲着韩枫吼道,他真的想不到,韩枫会这样的“绝情”,小颜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居然还能站在那边,无动于衷地看着。
其实韩枫并不是不想上前,看到小颜痛苦的样子,他心里的难受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欧阳,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把小颜刺激成这个样子,那份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使他说不出的痛苦,甚至不敢再去面对小颜,更别说上前说话了。
“就当是可怜可怜她,过来先安慰她一下行吗?!”欧阳一一看到韩枫没有动,再次大声地喊了一句,声音里已经带有明显的哭腔了,他真的不明白,不久之前,还曾经山盟海誓,要结合在一起的一对年轻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而那个男人怎么会就可以做到那么冷漠。
“小枫,去呀。”陈晓走到韩枫的身边,低声地提醒了一句,并推了韩枫的一下,尽管她的声音并不大,推的那一下,动作也很轻,但还是给了韩枫强劲的动力,他终于是鼓起勇气,向着小颜走了过去。
看到韩枫终于走了过来,欧阳一一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欣慰的光芒,赶忙让到了一边。
韩枫走到跟前,看着被护士搀扶的小颜,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是担心地看着小颜。
“你倒是说话呀!”欧阳一一看到这种局面,又着急地提醒了一下韩枫。
韩枫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可怜的小颜,终于开了口:“小颜,我是韩枫,我在这里。”
尽管他的声音不大,但一直在茫然寻找的小颜却听到了,向着他的方向转过了身体,低声地问着:“你刚才说,你是谁?”
“我是韩枫,小颜。”韩枫怕小颜没有听清楚,把声音提高一点,又回答了一次。
“不,不可能,你不是韩枫,你不是我老公!”小颜慢慢地回味着,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并向后躲闪着。
“我怎么不是韩枫了,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韩枫呀。”韩枫似乎没想到小颜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想要走近点让对方看清楚。
“你走开,你不要过来,你不是我老公!”小颜一边躲闪,一边挥舞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地向后躲闪着。
韩枫还要在上前,护士赶忙拦住他:“先生,别激动,她现在认不出你,你过分刺激她,是没有好处的。”
韩枫无奈下也停住了脚步,关切地看着惊恐地小颜:“小颜,你告诉我,我怎么不是你老公了?”
“我老公不会叫我小颜的,他都是亲昵的叫我老婆的,你是骗子,你不是我老公!”小颜大声地叫着。
韩枫愣住了,他没想到神经不正常的小颜,竟然还在这个时候记着自己当初对她的称谓。在她养病的那段日子,韩枫日夜照顾她,到后来两人发生关系后,一直都是称呼她为老婆的,只是因为后来对陈晓进行了表白之后,才改口又称呼小颜的。可现在看来,如果不改变称呼,是很难再唤起小颜的回忆了。
尽管韩枫明白,这时候自己叫一声,就有可能让小颜镇定下来,也有可能使她恢复记忆,不再癫狂,可他却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