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枫张开的手臂,阿果激动了,她能够明白这个手势意味着什么,她迟疑着向韩枫靠近着,却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敢相信,这种所谓的幸福会突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看着阿果犹豫的样子,韩枫的脑海里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也无法说清,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尽管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样做了以后,也许会使阿果更加的难受,更加的伤心,但他却又觉得,这是可以对阿果进行抚慰的最好办法。
韩枫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的情绪又开始亢奋了,他冲动的张开双手,将阿果搂到了怀里。阿果挣扎了一下,又不动了,不知道她是坦然接受了这种拥抱,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给吓傻了。
韩枫一脸的肃穆,双手捧起了阿果的脸庞,迎着她略显迷茫的目光慢慢地把嘴唇放到她清亮的额头上,轻轻地触了一下。
“你,你亲了我?”阿果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突然湿润了一下之后,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韩枫。
韩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木然地点了点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会有那么一下。
“那,你能在抱抱我吗,就像是抱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那样?”阿果又一种近似哀求的语气说道。
韩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胆地用胳膊搂住了阿果的身体,她丝毫没有挣扎,相反是很大胆的把脸贴到了他的肩膀上,以激动而自信的动作搂住了他的胸。
阿果的头发乱了,几缕头发飘飘拂拂地在他的脸前摆动。他伸出手请请地抚摸那亮光光的头发。阿果则像小猫那样温顺地承受着,在他的怀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呢喃。这呢喃声让韩枫的心跳更加快速,他猛地把嘴唇埋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地亲吻着。她动也不动,像是屏住了呼吸,他疑惑地抬起了头,所看到的却是一双热切地迎着他的眼睛。这种眼神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但这时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信号,是一个表明承受能力的信号。
他侧过头去,将脸慢慢地俯下去,她面色惨白,在急促的呼吸间仰起脸来,微启双唇,合上双眼等待着。他感到,当他的双唇一接触到她的双唇的刹那间,她潮湿的双唇变蠕动起来。这炽热的柔情使韩枫沉迷,他将湿漉漉的双唇咬合上去,牙床与她那小野兽般尖利的小牙齿咯哒一声相撞,接着就是似乎意味着天长地久般的长时间的吸吮。
男女之情用不着让别人来教授,当这个长吻之后,阿果就是这么想的,她以前也曾憧憬过那种浪漫永恒的爱情。也曾在脑子里想过,如果有天真的遇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那时候的第一个吻该是多么的甜蜜。
当韩枫尽情地亲吻她的时候,阿果确实是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但随后她也感到了一种苦涩,因为她无法确定,韩枫在这个时候的吻,到底是一种示爱,还是一种安慰,又或者只是给自己一点补偿。
看着阿果眼中闪烁的目光,韩枫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了。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又一次在情感和理智面前,输给了前者?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做了,会给阿果造成更深的内心伤害,但却还要这样去刺痛她那颗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心?
韩枫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可能再对阿果负起这个责任的,阿果唤醒的,与其说是他心底的爱,不如说是一种爱怜。如同爱一个找不到归巢的纯洁的鸽子,爱一片薄暮时分的田园。她激起了他内心的**,她闯入了韩枫的心扉,她甚至勾起了韩枫一种非分之想。
但对韩枫而言,把他和她维系起来的毕竟是上代人的仇恨和恩怨,他所做的,大前提是一种感情的偿还,在搂着阿果的时候,他是冲动,也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能对自己和阿果说的,只有两个字:不能。
突然,阿果变得寂静无声。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疑惑睁得很大,随着脸上的光彩悄悄逝去,苍白色的阴影渐渐袭上来了。她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那么多新智,那么多世故,那么成熟又那么凄楚。
韩枫经受不住她眼神里那种深刻的探询的光芒,更承受不住在这种探询背后的那种讥讽的神色,不由一阵阵毛骨悚然。当他对这一眼报以温和的微笑时,感到自己已经难以自持了。
在探询的一眼之后,阿果似乎从韩枫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从此,她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的脸了。渐渐地,像一泓慢慢涌上来的泉水。泪水,这种不可思议的水珠在她的眼睛里越积越多。看到一层透亮的水包住了眼珠,并在眼眶里滑过来滑过去。韩枫在内心中痛苦的吼了一声,感到心似乎烧灼起来,那块本来就不坚实的冰在胸膛里熔化了。
韩枫不忍心再去看阿果,而是用胳膊抱住她的头,使她的脸紧紧地伏到他的脖子上。她悄然无声,他的心似乎破碎了,在胸膛里以一种说不出来由的痛苦在愤懑地燃烧着。他听到吞咽声,那是她在噙下自己的泪。吞咽声停了,他感到热泪沾湿了他的颈项的颈窝,却仍然动也不动。
在鼻子一阵发酸,嗓子一阵发紧时,韩枫认识到了自己的所求。想到此,他怦然心动,感到此刻已沉浸到人类即无休止的时光中,美好的激情澎湃着拍打着心扉,这正是他所可刻意追求的男女恋情的境界。
到了这会儿,韩枫觉得自己不能让阿果这么快的脱离自己的搂抱,他想到这么永远呆下去,直至永恒。他想到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损伤,那么值得揉搓,品嚼着一腔伤怀,才使感情有了活力,生活才有了真正的韵味……
可阿果似乎已经彻底明白了韩枫的心,她轻轻地推开了韩枫,强忍着就要掉下的眼泪,然后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句简单的话里,其实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未来的无奈,也有对片刻前温情的留恋,还有的是对现实的一种怨恨。
韩枫当初能够听出这话里包含的意思,但他还是傻傻的问了一句:“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也真正的当个一回女人,享受到了被人拥抱,被人亲吻的滋味。”阿果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听了这句话,韩枫的心又是一沉,担心阿果后面要说出什么让他难以处理的话来。
可阿果却没有再纠缠,而是豪爽地抬起了头,对韩枫说道:“好了,我们也耽误不少时间了,回去吧,赶紧赶路了。”
韩枫有些疑惑地看着阿果,似乎有点不相信,阿果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变过来。而阿果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是不是觉得我的表现有点让你无法接受?”
韩枫也很直接的点了点头:“是,从打我把你搂在怀里,我就一直在担心,当我松开你的时候,我们又将如何面对?”
阿果显得非常坦然:“现在我们不是就在面对吗?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使我真正的当了一回女人,在被你拥抱亲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是真诚的,这已经足够了,同时,我也有些明白了你所说的那种,喜欢和喜欢的程度不一样的说法,也许,对于你我来说,能够拥有刚才那样的回忆,已经是件很美好的事,是个很好的结果了。”
看到阿果如此的洒脱,韩枫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非常的欣慰,他看着阿果,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张开了手臂。这次,阿果没有再扭捏,而是很大方的走上前,和韩枫拥抱在一起,两人紧紧地相拥,为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而做着最后的事情。
当两人回到众人身边的时候,表情都已经平静了下来,似乎都已经坦然的接受了事实,也正确的处理好了各自的关系。看到两人脸上带着的淡淡的笑容,美娜得意地碰了下身边的戴炜:“怎么样,戴大哥,我说的没错吧,韩大哥一定能处理好的。”
戴炜却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韩枫,直到韩枫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这才放下心来,欣慰的冲韩枫笑了笑。
几人继续赶路,因为接下来的路途都比较平坦,大家又做了足够的休息,所以在天黑之前,他们顺利的赶到了一开始进山时的那个石鼓镇。木胜早就给自己的部下打了电话,他们安排好车在这里等待,载着众人返回丽江。
回到木胜的洗浴中心,那个曾经招呼过他们,并且陪过凯子的服务员首先迎了上来,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韩枫把行李交给她之后,低声地问道:“我那些朋友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