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韩沫和闵格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因为闵格委派她协助一个最近他负责的设计案,两人几乎一天就在办公室里画样稿,修改,讨论,再修改。
通过这几天,韩沫对闵格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闵格话很少,特别是在工作的时候,他基本不会说什麽话,就算在讨论的时候他的话也不多,却往往一针见血,态度有些强硬,并不会怎麽估计情面,这和他平时谦和绅士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他很爱喝咖啡,而且在喝咖啡上他有很极端的习惯,要麽就是苦得要命的清咖,要麽就是甜死人的咖,他似乎从来没有喝过一杯正常人爱喝的咖啡。这种要麽甜得令人发指,要麽苦得人神共愤的极端口味,韩沫是极其不能理解的,但无论是闵格还是他的秘书都对此不以为然。
差不多今天就这样吧,找这个进度,後天应该就能全部完成了。闵格双手交握放在嘴边,看了看在整理稿纸的韩沫,却一言不发。
注意到他的视线,韩沫浑身都有些不舒服,她戒备地问,闵总,这麽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问题
闵格如梦初醒似的收回目光,眼神中透著些不自然,语调却是淡淡的,没什麽。
韩沫却觉得没那麽简单,闵格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他有时候对她关心过头,有时候又冷漠严厉,似乎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还有就是这个设计案,虽说不是什麽大案子,但部门里有的是比她有能力有经验的前辈,他为何独独挑中她来做协助工作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韩沫的脑海里翻滚著,让她有些忐忑难安,有些事也许还是不问的好,可是如果真的。。。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话要说闵格站起来整了整衬衫的袖口,本就没看她。却轻而易举地说中她的心事。
很难开口的事你是不是在想也许不问会更好闵格走到衣架边。
没错,我要是你的话,也许也不会问。他将西装取下。
可是我却想回答你。因为你不一样。套上西装,他对著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著装。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想问我为什麽选择你对不对
韩沫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闵格凌厉的侧脸,而後又垂下头,她心知这个男人太过可怕,她似有被人看透的窘迫感,闵总,我出去整理一下。说完,她就落荒而逃,她现在终於有些明白为什麽会选她,也许就是因为她天真,不懂职场竞争为何物,就如一张白纸一样任人涂写,容易控,一眼就能看穿。
她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本来的位子上,随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看才猛然发现竟有十七个未接来电,而且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而下一刻,手机有震动起来,那个人又来电了,她想了想要不要接,她几乎能确定不会是什麽好事,可他这麽执著地打,她估计也是逃不过,於是,她按了接听键。
你之前在做什麽,为什麽不接电话那边一上来就不想饶她似的。
一直在忙,手机不在身边。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你有什麽事麽
我只问你一句,霁霁是不是我
青春的证明笔趣阁
跟你生的孩子
叮的一声,韩沫似乎听到自己脑海中有经倏地绷断了,她一阵心悸难安,握住手机的手越握越紧,紧得手指都快发麻,很明显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在胡说什麽我说过霁霁是恩爽姐姐的孩子,跟你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掩饰得很好,声音还是那麽冷静,光从电话里完全听不出任何异样。
可是对方是卓渊,是她自小就骗不过的阿渊。她没有任何把握,她觉得自己的辩驳是那麽无力,她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
你觉得我会毫无凭证地问你霁霁是不是我的孩子麽卓渊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带著明显的讥诮,我验过霁霁的dna,我做了两遍亲子鉴定,我想这样的结果应该是不会错的吧。
要不是强大的克制力,韩沫几乎都要一跃而起了,这不可能。。。你怎麽会验到霁霁的dna,你只见过他。。。韩沫停了下来,因为她猛地想到了些事,她明白了那天,在超市里,你跟恩爽本就不是巧遇,是你事先就跟踪他们,然後制造偶遇,为的就是拿到霁霁的毛发,是不是
你果真比以前聪明了。可你却把我当傻瓜卓渊恶狠狠地说,有些怒不可遏的意味,你打算瞒我一辈子麽,永远不告诉我,我们有个孩子,甚至,也不告诉他,你是他妈妈,眼睁睁地看著他叫别人妈妈,你有多高兴,多满足,嗯
你希望我怎麽做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是一对兄妹,他是兄妹乱伦的产物告诉别人,我和自己的哥哥乱伦了,十六岁就怀孕,是麽你口口声声都是对我的责怪,那你又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思考过,我当时才十六岁,落荒而逃到国外,那段日子我是怎麽过过来的,你有想过麽你指望我能把这个问题处理得多好我的好哥哥,你那麽聪明,为什麽不从一开始就阻止这段不伦的感情,我今天遭的这份罪难道不是拜你所赐麽将心中的不满一吐为快,韩沫头一次有种豁出去说话的感觉,是的,这些年来,她一面忘不了卓渊,一面却又对他产生了恨意,为什麽要她一人承受这些,为什麽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女友,能开开心心地结婚却还要在这里责怪她,她并不欠他的。
你是在怪我你後悔了是不是卓渊声音里有难以掩饰地悲哀,我从没後悔过当初做的一切,我不认为我们有什麽不可以,我只担心你并不是真的爱我,当年你一声不吭去国外,我以为你放弃了我,我不知道你怀了孕,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面对。你剥夺了我做一个父亲的权力,甚至什麽都不告诉我,你说我不顾及你的感受,那麽你又有想过我麽,你从未跟我沟通过任何事,我也从不知道你这麽痛苦
无所谓,都过去了,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事实上你也不需要知道了。当初的一切都是错的,霁霁永远不会叫我一声妈妈,也不会叫你一声爸爸,这就是你我乱伦的惩罚,是我们该受的。时至今日,我最後悔的就是当年和你发生了关系。
你──卓渊刚说了一个你字,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似乎有玻璃破碎,还有人声喧哗,韩沫隐隐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冲著电话大喊卓渊的名字,卓渊,卓渊